伸出手輕輕碰觸你,
你露出嫌惡的表情,
把手,把心藏起來。
笑著說,你好小氣,
都不讓我靠近。
揮揮手跟你說再見,
臉上的微笑依舊,
轉頭卻化成一串淚。
小女孩...他一直哭,
心中懷抱總總的苦,
變成珍珠,一滴滴掉落
詞 : 陳綺貞 曲 : 陳綺貞
早已忘了想你的滋味是什麼
因為每分每秒都被你佔據在心中
你的一舉一動牽扯在我生活的隙縫
誰能告訴我離開你的我會有多自由
也曾想過躲進別人溫暖的懷中
可是這麼一來就一點意義也沒有
我的高尚情操一直不斷提醒著我
離開你的我不論過多久還是會寂寞
別對我小心翼翼 別讓我看輕你
跟著我勇敢的走下去 別勸我回心轉意
這不是廉價的愛情 看著我對我說真愛我
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。
大概是10月底吧,在社團裡我認識了Candy,音樂系二年級,長長的頭髮,漂亮的臉蛋,身材高挑,加上她主修鋼琴.小提琴,初見面,真的驚為天人,我想很多人都哈她吧。她的個性外向,交友廣泛,所以身邊總是有一堆蒼蠅,像看到什麼一樣,圍著她團團轉。我可能也是那堆蒼蠅裡的其中一隻,面對這樣的女生,總是很容易忘記自己已經有女友的這項事實,眼神隨著她飄移。
怎麼開始的呢,好像是她跟我討論社團的事吧。我是社團的副社長,說是副社長,卻沒能像社長一樣有魅力,帶活動,交朋友,甚至是功課,他都一把罩,跟他比起來,我簡直是如跑龍套般的不起眼,而且,都大四上學期了,卻不知明年能不能畢業哩。可是,Candy,那個音樂系的女生,卻找我討論活動流程,當場讓我感激的眼淚都快掉下來,只能強裝鎮定,定神把流程敲定,她說“要不要一起吃飯?“廢話,當然好,我點頭如搗蒜,挑了師大附近一間還算有氣氛的咖啡館吃晚餐。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,四個人的位置只坐兩個人,她偏偏挑我身邊那個位子坐,坐著聊著,不知不覺中,她的手竟然放到我膝蓋上。我只能說,我是很正常的男人,一個漂亮女人的器官(雖然只是手)在我身上(雖然只是膝蓋)摸來摸去,身體一定有反應,她見我坐立不安,說“走吧““什....麼?“我口水差點掉下來,吞了一口水才把話講出來。“我該回家了!“ 什麼啊,正常的男人,此時一定跟我一樣,臉上滿是失落的表情,她倒很快樂的說,“明天晚上再一起吃飯吧?“我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樣猛點頭。
當天晚上,回到租屋處,坐在電腦桌前,幻想明天可能發生的情景。但是,眼角瞄到桌面與女友的合照,良心突然出現,“嘿,你有女朋友了唷!“,“啊,可是...可是..."心裡一個微弱的聲音試圖反駁,眼看良心佔了上風,又來了一個巨大的聲音,“怕什麼?不過是吃個飯而已!",“對啊!對啊!“微弱的聲音附和著,良心節節敗退。
隔天,我跟Candy去吃了飯,然後,她說她想去我房間看看,然後,我們就發生關係了,乾柴烈火,無法遏止。晚上送她回家時,冷風吹啊吹,把我腦袋給冷醒了。我們,發生關係了...。該怎麼辦?女友跟我的感情還不錯啊,她跟我從大一開始就在一起,只是她最近要實習,比較不常見面而已。怎麼辦?怎麼辦?
深夜,打手機給女友,把在心中盤算許久的說詞,一股腦兒講完,女友愣住了,久久才吐出一句:“ 什麼?““我們不要再見面了,就這樣!“然後,把手機關了,假裝這樣做,對女友比較好。
之後的一個月,我都跟Candy廝混。不過,她美雖美,看久了卻覺得俗氣,尤其她那大嗓門,驕傲的表情,以及愛跟別人裝熟的個性,讓我有點反感,但忍一下就好了,只是,最讓我難受的是,她老是在我面前提她在加拿大的乾哥哥,對她有多好,長得有多帥,家裡多有錢,開的車有多棒,還三不五時把追求她的人們在我面前數給我聽。原來她只是長得像天使的惡魔。
聽久了,我開始想起跟女友相處的時光,雖然有點平淡,但她對我真的不錯。於是,我又回頭去找女友,看到她見到我那滿心歡喜的樣子,似乎沒發現之前的事,心中稍感慰藉。
只是,怎麼辦?兩個人我都喜歡啊,要我放棄Candy真的很難,但我又回頭找女友了。這個問題讓我想了好久,逐漸,我發現,只要把兩個人的約會時間錯開就好了,反正,女友也要忙實習的事,Candy也有家教要上。這個念頭漸漸強大,變成我現在在做的事情。幾天前的聖誕夜,隨口編了謊言,說要到死黨家慶祝,輕易騙過Candy,讓我可以跟女友約會。聖誕節那天,跟女友說要我回家,跑去找Candy,陪了她一整天。這樣好像很不好,不過矇過一天是一天,管他的。
現在,我正在麥當勞等Candy,她剛剛打手機過來說她馬上到。恩,她來了,可是,她怎麼端了兩人份的餐點?我已經跟她說我點餐了啊。她在我對面坐下,把餐點擺好,一份在她面前,一份在她旁邊。“你有約人嗎?“我問,她面帶微笑不說話,把手抬起來,招呼後面的人,我回頭一看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我女友!
“所以,你要怎麼辦?“她們面帶微笑,同聲問道。
女人早發現男人怪怪的。
常常說要應酬,搞到11.12點才回到家,就算打電話問他在哪裡,他也總含糊帶過。於是,女人偷偷觀察男人,卻沒什麼發現,除了晚回家之外。
週末,兩人要一起去Costco買東西,在車內,男人手機響了,女人把放在置物箱的手機遞給男人,男人接了電話,卻沒怎麼開口,女人狐疑的看著他,眼角瞄到置物箱內,竟然有一個保險套,沒看過的保險套。一股無名火從女人心裡冒出,邊大聲地質問,邊想要把手機搶過來,看看到底是誰打來的,男人閃閃躲躲,一臉心虛,女人見他的樣子,心裡大概有了底,但依然想弄清楚,沒想到,拉拉扯扯中,男人一手把女人推開,平時溫文儒雅的他板起臉孔,女人再伸手,男人像是豁出去一般,甩了女人一巴掌,出手之重,她嘴角滲出一絲血,她愣了一下,隨即哭了起來,這時男人突然慌了,轉而安撫她。女人哭花了臉,開口問,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?男人沈默了一會,說“是。“ 男人若是極力否認,或許女人會顧及家庭,接受男人的欺瞞,但男人竟然誠實的說是。他怯怯地說:"我只想對你誠實,不想隱瞞你,要不是妳老是要求我這,要求我那,我不會犯了這樣的錯。“
女人心慌慌,腦袋一片空白,嘴中喃喃說:“她是誰?“男人像犯錯的小孩,低著頭囁囁的說:“....公司同事,她人很好,又溫柔,不像你....她需要我.....“女人呆住了,久久無法回神,連男人說了什麼,都沒聽清楚。
當天深夜,女人趁著男人熟睡之時,隨手抓了幾件衣服,幾樣首飾,穿了布鞋就離開這個她與男人辛辛苦苦建構出來的家。扣上大門,女人才發現自己穿著睡衣,腳上踩著布鞋,樣子可笑至極,她幽幽的笑了,眼淚卻奪眶而出。
隔天男人試圖找女人,希望她回來,但女人內心淌著血,那肯輕易回去。漸漸的,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少,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。後來,女人偷偷在家附近觀察,發現男人把那狐狸精帶回家。狐狸精?女人心中被畫了一刀。那人長得普普通通,跟女人原本心裡想的樣子相差甚遠,女人心想,到底,自己輸在哪個地方?再想到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在自己的家裡溫存,女人險些崩潰。
三個禮拜之後,男人透過女人的妹妹,說要離婚,“她沒盡到妻子的責任,離家那麼久,誰知她是不是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廝混“,女人聽了妹妹的轉述,對此指控沒了反駁的力氣,遂在離婚證書上簽字,寄給男人。心痛啊,女人。以往丈夫是天,妻子是地的想法,被踐踏在腳下,女人已無心工作,辭了工作,借住在妹妹的租屋。
朋友來安慰,但也罵她幼稚,“男人嘛,花心是正常的,做妻子的,忍一下就過去了。“女人發現,說這些話的人,都是女性,已婚女性。這類的話聽久了,女人也不禁懷疑自己的決定,她自責不已,更把婚姻失敗的過錯攬在身上,酗酒抽煙,痲痹自己,低落的情緒一來,只想傷害自己,藉著死亡解脫。別說正常生活了,她簡直是把自己包起來一樣的擁抱失落。
女人情緒低沉了一年,正確來說,從她跟男人離婚之後,過了11個月又13天。在女人生日前夕,接到一封信,信封上整整齊齊的字,顯然是女性的筆跡,她顫抖的拆開信,裡頭,有一張照片,跟一張紙條。女人看了之後,突然大笑起來,當晚找了妹妹和一群失聯已久的朋友,相約吃飯,慶祝女人的重生。
什麼?妳問我信裡那張照片跟紙條是什麼?沒什麼啦,不過是男人跟一個陌生女子的親密合照,跟那狐狸精寫的:
“我在他電腦裡發現這張照片...
他說...
要不是我愛把他管得死死的,
他沒了自由,
他也不會犯了這樣的錯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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